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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做一些类似于游戏触发机制的效果，比如用户只要点击画面里的公交车站牌，就会弹出动态的电子路线图。这样的小巧思还有很多，每一堂课的视频他会花上一周的时间去润色。有时候他甚至会把一些大片特效做进去，杨亮有一节课讲的是地震，他就模仿电影《末日终结》，做出了一个遇险逃难的刺激场面。
文 |?陈未来
编辑?|?楚明
运营?|?橞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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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视角
资深教师杨亮的实用英语一直是网易云课堂上的爆款课程，但他和团队想要制作一门全新的在线英语课程。在杨亮的设想里，这门课是真正日常、实用的，无论英语基础怎样的人都可以学习。
这样的想法来自于他多年线下教学里的遗憾。过去在课上，他教人怎么去用英文讨论无人机、恐龙、希腊文化，这些都是雅思考试里常考的话题。但是在班上表现最好的学生和他说，她回到单位，同事用英语和她简单地聊几句天，她还是无法开口。这深深刺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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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统的课程里，学生学到的东西都很书面化、很应试化，而碰到真正的英语应用场景，又往往说不出话来。想改变这样的现状的想法一直根植于他的心中。后来，他加入了网易有道，成为一名知名的线上课堂的教师。随着实用英语课程越来越受到成人学生的喜欢，且粘性日渐变高，他开始希望，实用之外，他的学生学习英语是有兴趣的、甚至是享受的，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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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需要和公司的前端运营团队、终端教研团队以及技术支持团队一起努力协作。今年春天，他们就这个想法开了第一次会。杨亮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只有真正让学生拥有了说英语的场景，他们才能学会怎么去运用。“好的情境设置，会将身边的每一个日常瞬间都转变成一次练习英语的机会。”他表示。
会上有人提到了之前很火的配音秀应用，在这一类应用里，用户需要自己参与开口念出字幕。很快大家就从中得到灵感，提议说，我们做一个参与式的课堂怎么样，就像vr游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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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描绘出的课堂是这样的：在线模拟真实的生活场景，如果教学内容是关于早晨起床的英文表达，那学生们就应该看到一个第一人称视角的视频，画面里扫过起床后会见到的物品，跟随主人公的动作场景不停切换，镜头所扫过的物品均有英文教学。视频后，杨亮从词汇、表达、发音、语法、文化五个维度，全方位详解情境文本。之后依托于强大的ai系统，真正做到即学即练，即练即评。学习完所有新知识后，学生再次回到情境中，读出来，写出来，说出来，反复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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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gimc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上的网易有道教育+ai展台。图 / 视觉中国
生活场景怎么呈现？找谁来拍这些视频？他们四处搜寻，尝试过找外包团队，但是效果不理想，最终他们发现公司有一支第一视角的宣传片拍得很好，于是他们找到了这支宣传片的导演荆三日，将自己的需求反馈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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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三日来自于传统影视行业。在进入网易有道之前，他在央视拍纪录片。2013年的一个清晨，他在无数次熬夜剪片之后终于陷入彻底的疲惫，决定转换赛道，就应聘了互联网公司。来到网易有道，他先是做直播业务，做了好多场关于志愿报考的咨询直播，把之前在电视台做直播的经验全部搬过来。后来又开始拍宣传片。他认为是这些工作循序渐进地让自己得到了大家的信任，所以当杨亮团队的需求找上门来，他非常乐意开始这样的新尝试。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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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即将要承担的工作，荆三日有自己的理解：“我们的任务，就是能让用户在视频中身临其境。那怎么样才能做到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他和他的团队开始了工作上的探索。
梦之队
哪怕是拍一支简单的宣传片，也不是导演一个人能做到的，它需要有摄影、视效、后期等等不同的专业人士参与进来。荆三日的团队都是他在过去几年里自己一步一步组建的，他对团队人员素质的要求很苛刻，“每一条线、每一个点的人必须是顶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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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团队里负责视效的老赵2007年就进入了传统影视行业。他做过电视剧《封神榜》《新版三国》，也做过《快乐大本营》一类的综艺节目。他对教育行业有着持久的浓厚兴趣。每天下班时间，他都会花1到3个小时阅读和学习，上过很多的网课，使用过无数教育产品。当他发觉自己对影视行业的新鲜感正在下降时，他寻觅到了网易有道的面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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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他的是荆三日，在聊天里，荆三日告诉他，当他感觉自己遇到了瓶颈期的时候，也许换一个团队，借助团队的力量可以突破原来的障碍。而老赵当时已经觉得，自己在技术上虽然赶超不了一线欧美大片，但是在国内已经算是顶尖，而工作上却屡屡有掣肘之感。为了寻找更多的动力，得到更多的锻炼，他下定决心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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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的策划、构图、画面效果则由去年刚刚来到团队的崔世杰团队完成。19岁就开始在电影制作团队里实习的他，本身学的是美术。大学毕业时分，同学们纷纷升学就业，他却陷入了迷茫。在他看来，他在电影里能使用的美术工具很单一，做很多片子，剧情的表达都是一样的。他想要更广泛地接触到这一行业的其他工作，通过身边人的介绍，他开始了解互联网视频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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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到来之后，电影项目骤减，他最后一些留在传统影视行业的想法也破灭了。辗转面试中，他遇到了荆三日。这是让他最舒适的一场谈话，他们聊到小崔之前做过的一些作品，如果是别的面试官可能会让他自己阐释想法和来历，但是荆三日和他共同探讨了这些作品更好的可能性，以及如何发挥更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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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极其强调画面的效果和用户的体验，在电影行业工作的经验让我觉得视频给用户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视觉上的体验。”小崔说。而他加入团队之时，也是抱着给课程提供更精美的效果和更好的用户体验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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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团队要接手杨亮的课程，完成第一人称视角的制作时，老赵感到了兴奋。“国内还没有这样的东西。”他预感这会是一次挑战，如果把它做成了，无论是对用户而言，还是对自己，都是一次全新体验。
▲?杨亮在进行课程拍摄录制?图 / 网易云课堂
打破行业规则
第一人称视角，在杨亮团队的会议上还只是一个设想，而到视频团队的拍摄中落实的时候，会要面临很多具体的问题。符合人眼第一视角的镜头焦段到底是多少，团队做了很多次尝试，最终才确定了拍摄使用的镜头。对于灯光、画面的锐度和亮度，荆三日也有自己的要求。人物心情愉悦的时候，画面应该要是白色发青的，而阴郁的时候，画面则要偏黄一点。“我们把所有的影调质感偏向于电影。”荆三日说。即使每一段视频只有几分钟，他所拿出的标准仍然是他职业生涯里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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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联网公司拍视频，会受到成本的限制，设备也没有传统影视公司那么专业。在拍摄过程里，视频团队一直都在找寻一些平价替代方案。他们最终找来国外比较常用的一种平价设备，然后配上很好的镜头，效果可以比拟动辄价格数十万的机子。使用这样的组装机器，意味着拍摄者自己要格外熟悉它的使用参数、动态范围和调色空间，这给团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更多时间去研究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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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成员在调试设备 图 / 网易云课堂网站
有时候，荆三日会和还在传统影视行业工作的朋友聊到现在自己的工作内容。听完他的讲述，朋友评价说，“你这是在打破行业规则”。用最低的价格去够最高标准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在违逆行业里的成本算法。但是在这样的岗位上工作，既然能够做到高标准低成本，就要释放出自己全部的能力。“高标准、低价格、做最精致的课程就是我们团队的目标。”荆晶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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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视频画面上，荆三日首先设计了一个vr标识，因为用户是成年人而不是儿童，所以他追求的是一种酷炫和科技感。一段一分多种的简介视频结束，后面接的是二十多分钟的精讲。荆三日要求团队在视频里帮助老师规范板书，“美化到极致”，比如说讲音标的课，会随着老师的讲解，特写到黑板上示例的发音位置和口型。杨亮在讲课时很喜欢用一些手势，荆三日随着他的手势在画面里加上了特效。当杨亮说到“公平”这个词，两只手摆平示意时，画面上出现了一架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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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着画面效果的小崔，所做的工作是“在我们可控的时间和条件下，把镜头画面展示得更精良”。为了选择合适的拍照场地，小崔会提前去勘查现场。道具的摆放、灯光的陈设、设备的选择都是环环相嵌的，而他每一个环节都要亲自上阵仔细打磨。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室内的转场，他都会考虑好视当天天气光线情况不同的几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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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视效的老赵，每天都会看一些国内外的大片，参考它们采取的手段，将更多新鲜的元素放进视频里。他喜欢做一些类似于游戏触发机制的效果，比如用户只要点击画面里的公交车站牌，就会弹出动态的电子路线图。这样的小巧思还有很多，每一堂课的视频他会花上一周的时间去润色。有时候他甚至会把一些大片特效做进去，杨亮有一节课讲的是地震，他就模仿电影《末日终结者》，做出了一个遇险逃难的刺激场面。这些都是在用户本身期待之上的，而在老赵的理解里：“很多时候用户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必须要拿出一个新的东西让他们尝试，他们觉得好，才会跟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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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视觉中国
最终呈现的视频倾注了团队全部的心血，即使是最简单的场景，团队也运用了全部的想象和技能。
无论当期课程是什么主题事件，发生在什么场景，制作团队都会力求还原真实的用户体验，大到环境光的勾勒，置景颜色，小到一个水杯、一盏台灯的摆放，影调质感，都进行还原。声学设计上也绝非简单的下载音频资源，音效师会根据场景环境做拟音，混响。
把视频作为作品
视频制作完之后，第一个看到成品的是杨亮和教研团队。前两课的视频看完，大家都一直认同确实非常精彩，但是问题是节奏有点快，学生可能会看不清。在沟通中，荆三日最初很坚持，认为节奏太慢会让用户失去耐心。经过好几个版本的磨合，最终同意让节奏适当地降下来，在保证视频质量没问题的前提下，找到最适合教学的制作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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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里的成员自己也会感受到视频给教学带来的助益。他们在根据教研组给的文案制作视频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不经意间就记住了那些英语知识，比自己之前上英语课的效果要好得多。荆三日体会到一些自己的工作对于课堂的贡献：“这个东西不仅是好看，还是真的对用户有帮助。我们面对的不再是观众，而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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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上线前的最后一道工序，是技术支持团队提供的ai技术的介入。coco是开发产品设计部门的负责人，也是最后一道工序的把关者。在她的推动下，课程上线了ai批改、ai对话、ai翻译功能，真正做到了“即学即练”。这些功能的设计不是简单地根据团队们自己的研究或者讨论得出的，还经过了用户的体验反馈。首先制作出来的是一个demo，它被分发到用户中进行测试，最后搜集反馈，不断调试后才有功能的正式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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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技术支持团队不断精进着课程交互设计的同时，杨亮也在反复修改着教案。第一节教音标的课，为了让名词不那么晦涩，他修改了四五遍。视频里的配音最初只有杨亮自己录的一个版本，教研团队陷入了纠结，要不要再放一个外教版？放了可能会让学生更加纠结口音的问题。杨亮最后决定，还是放上英音版的外教音频，和自己的美音互为补充，可以给具有不同需求的学生提供多一种选择。推出的“全民英语享学营”课程，最终成为网易云课堂的又一爆款课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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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云课堂网站上，杨亮的课程显示已售罄。图 / 网易云课堂网站
荆三日用了一个比喻来形容自己工作的价值，“我们是一个载体，是一艘船，老师站上来，我们把他推出去。这是我觉得非常合适的一个工作流程”。这是他放弃在传统影视行业的理想之后，又一次重新找到工作价值感的过程，“我觉得这个事情有的可做，所以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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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小崔眼里，真正支持着他们的，还有一种不会磨灭的对于创作的热情。“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项目，是一个工作，但是我觉得它是一个作品，是团队创造的‘杰作’。是需要真的热爱、真的喜欢、全力以赴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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