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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中介作用理论的小学英语教师课堂反馈语案例分析王 萍 张 允
摘要：教师反馈语是其课堂教学语言的一部分，对学生的学习和心理发展有重要影响。本文基于费厄斯坦的中介作用理论，以一些小学英语教学片段为案例，从三方面重点分析教师的课堂反馈语问题，旨在探讨小学英语教师如何使用反馈语来促进学生学习和心理的健康发展。
关键词：中介作用；教师反馈语；案例分析
一、引言
教师课堂反馈语在本研究中是指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对学生言语或表现做出的有意义的话语反应。它在教师课堂话语中占相当大的比例,而且在课堂语言教学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林正军、周沙，2011）。noels等人认为（noels, et al，1999），教师课堂反馈语影响学生的内部学习动机，影响他们的学习心理发展；根据stevick的研究（stevick，1999：243），教师课堂反馈语引起的情感反应会影响学生长时记忆的形成及重构。科尔伯格(kohlberg)的道德发展六阶段理论认为，小学生处于相对功利主义的“好孩子”道德定向阶段，即“将道德行为的好坏定向于是否讨人喜欢或为大人所称赞”（卢先群，2008），所以小学阶段的儿童非常渴望大人的关注和称赞，教师课堂反馈语对他们的心理成长有重要影响。
国内的多数研究者较为关注大学英语课堂教师反馈语的特点、分类以及作用等（李俊芬，2008；谢晓燕，2011），也有部分学者对中学英语教师课堂反馈语的类型进行研究（林正军、周沙，2011），但对于小学英语教师课堂反馈语的研究相对较少。
本文基于以色列心理学家费厄斯坦的中介作用理论，以北京市海淀区某小学三年级一节关于“food”的英语常态课为案例，通过对某些课堂片段的情景再现，聚焦分析小学英语教师课堂反馈语中出现的问题，并给出针对性建议，旨在探讨中国小学英语教师该如何使用课堂反馈语来促进学生的外语学习和心理健康发展。
二、费厄斯坦的中介作用理论
中介作用理论由前苏联心理学家维果斯基在18世纪30年代提出，后由以色列心理学家费厄斯坦发展并完善。费厄斯坦把儿童学习过程中对儿童有重要影响的人称为中介或中介人，他们对儿童的学习模式及认知学习过程所产生的作用即为中介作用。这些中介一开始是父母，后来是老师；他们选择并呈现给儿童一种被认为是最适合促进学习的方式，也会干涉儿童的反应，以此来引导和鼓励儿童，而不是直接灌输知识（feuerstein， et al，1980，转引自williams & burden，2000：67）。中介作用更多涉及到教师与学生的互动，旨在帮助学生学习知识、技能和策略，尤其是帮助学生学会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williams & burden，2000：68）。
费厄斯坦给出12个中介的关键要素，分别是：（1）重要性、（2）长期目标、（3）目标一致、（4）胜任感、（5）自我行为的控制、（6）目标的制定、（7）挑战性、（8）文化意识、（9）乐观的信念、（10）共享、（11）个性、（12）归属感（williams& burden，2000：69）。可以将这12种要素分为三大维度。维度一：1-3是最重要和最基础的要素，与学习目标相关，即教师应该让学生确立目标，理解学习任务；维度二：要素4-9是与控制学习过程和培养学习能力相关的，即教师要引导学生学会自我控制，树立胜任感，勇于面对挑战，学会学习；维度三：要素10-12关乎社交能力，即教师要促进学生的社会化发展，使学生有归属感并懂得合作。显然，教师对学生的中介作用要通过学习目标、学习能力、社会化三大维度体现出来。
三、小学英语教师课堂反馈语案例分析
教师的中介作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与学生的语言互动实现的，准确恰当的教师课堂反馈语可以促进学生的语言学习和心理健康。本研究以中介作用理论的12要素为标准，从中介作用的三大维度出发，即从帮助学生了解学习目标、培养学生学习能力、促进学生社会化三方面，分析小学英语教师课堂反馈语中存在的问题及原因。
（一）课堂反馈语的内容缺乏与生活的关联，学习目标模糊
中介要素的第一个维度包括重要性、长期目标、目标一致三个要素，强调让学生意识到学习任务的重要性，明白所学知识与生活的关联；并且教师要明确教学目标，让学生了解学习目标（williams & burden，2000：70）。这和我国义务教育阶段《英语课程标准（2011版）》提倡的重视语言学习的实践性和应用性的基本理念是一致的（陈琳，王蔷，程晓堂，2012：43）。然而，在实际的教学中，很多小学英语教师仍然改变不了知识灌输或者机械操练的教学方式，忽略小学生的学习与实际生活的关联，学习目标模糊，课堂反馈语单一、乏味，无法引起学生的思考和兴趣。
教学片断1描述教师在导入环节让学生猜测食物时的反馈。
[情景再现]：
t: what is it? guess, guess.
s1: it is bread.
t: bread? let’s see. oh, it’s bread. yes, you are right. good, good! how about this one?
s2: it is a cake.
t: a cake? oh, look, it’s a cake. yes, it’s right. yes. good! how about this one?
s3: these are eggs.
t: yes, so cute eggs. how about this one?
s4: it is rice.
t: it’s rice? oh, it’s rice. ok，good. there is so much food.
[分析]：可以发现，在教学片断1中，教师的反馈重复单一，频繁地以“good”、“right”来回应学生；而针对学生回答的不同食物，教师的反馈都是一样的，没有针对学生回答的内容进行反馈。这样的形式反馈流于表面，没有与学生的生活联系起来，无法让学生明白每种食物的独特性和重要性，学生因而无法对学习目标形成深刻的印象，不利于对食物词汇构建音形意的联系，教师反馈的中介作用将会减弱。
（二）课堂反馈语缺乏激励性，不利于培养学习能力
中介要素的第二个维度包括胜任感、自我行为的控制、目标的制定、挑战性、文化意识、乐观的信念六个要素，强调教师要通过中介作用引导学生学会自我控制，树立胜任感，勇于面对挑战，学会学习，提高学习能力（williams & burden，2000：72）。因此在对学生进行语言技能训练时，也就是让他们完成学习任务的过程中，就是培养胜任感和学习能力的最佳时机；而且教师要明白怎样反馈，要达到什么目标。
教学片段2描述在做完听力练习后,教师与学生的一段话语互动。
[情景再现]：
t: what does mom ask？do you know? what does mom say?
s1: what 
do you want for dinner?
t: ok, good. anyone else?
s2: ok, let’s have meet, eggs, potatoes and tomatoes for dinner.
t: ok, yes, very good, very good! but my question is: what does mom ask? the first sentence is right. ok? yes, you are very good.
t: do you know what dad asks?
s3: i want … (该学生举手积极回答，但没答出来)
t: ok, anyone else?
s4: the dad wants tomatoes and eggs.
t: ok, good! and how does dad say it? what does he say?
s5: dad says: “i want some tomatoes and eggs for dinner”.
t: ok, good. let’s check.
[分析]：在该教学片段中，教师在检查学生听力情况，其实这个阶段的反馈可以很好地培养学生的胜任感，但该教师的反馈缺乏激励性，有时甚至缺少对学生的反馈。比如：当学生s2没有回答正确时，虽然该教师给予肯定性反馈，没有打击到学生的积极性，但教师的反馈并没有实质性地起到培养学生胜任感和鼓励学生接受挑战的作用。而在学生s3回答不出来的情况下，该教师转而问其他学生，没有给学生s3任何提示性反馈或者帮助，这样该学生就会有一种挫败感，更谈不上提高学习能力。
（三）课堂反馈语忽略合作与分享，不利于学生的社会化发展
中介作用要素的第三个维度包括共享、个性和归属感，强调教师在教学中鼓励学生的分享行为，培养合作能力，增强学生的归属感，同时注意发展学生的个性（williams & 
burden，2000：77）。一般来说,小组活动是促进学生社会化的最有效方式，也是目前小学英语课堂教学中非常受学生欢迎的活动组织形式。教师因此要抓住小组活动中的反馈机会，用反馈语引导他们，促进学生之间的真实的、有意义的交流。
教学片段3描述学生在小组创编对话后向全班展示过程中教师的一段反馈。
[情景再现]：
t: who wants to try? mom，dad and bill.(学生都积极举手)
t：ok, you please. first, introduce yourself.
s1: i’m the mother.
s2: i’m bill.
s3: i’m dad.
t：yes, this is mom. here is your basket. (教师给学生道具)one, two, action.(学生进行角色扮演，练习自编对话)
t: ok. clap your hands. (让全班学生为刚刚角色扮演的三位同学鼓掌)ok. very good! how about others? (学生都积极举手)
t：ok. you three, please.
s4: hello, everyone. i’m mom.
s5：i’m dad.
s6: i’m bill.
t: ok. one, two, action. (学生进行角色扮演，练习自编对话)
t：ok. good! clap your hands. very easy, right? good! that’s all.
[分析]：在该教学片段中,教师给予学生几个小组表演的反馈都是非常单一的不断重复，既没有针对学生对话内容和语言使用形式的反馈，也没有凸显对小组合作形式的反馈，不利于提高学生的参与热情和培养学生的合作能力。此外，整个反馈过程中都是教师一人评价，缺乏生生评价的环节，其他学生可能会因为失去了展示自我和欣赏他人的机会，从而产生孤立感甚至厌倦感。
四、相关教学建议
针
对以上描述中的教师课堂反馈语问题，基于中介作用理论，本文给出以下建议：
（一）课堂反馈语要让学生明确学习目标，了解学习意义。
教师在反馈时要注重反馈内容与学生所学内容及生活内容的关联性，从这种关联中让学生体会到英语学习的意义，明确本节课的学习目标。
针对问题（一）中的学生回答，教师应该首先给予肯定，满足儿童对赞同的渴望；然后对学生回答的内容进行反馈，使之与生活联系，与小学生的认知发展一致；最后总结学习目标。比如，当教师反馈学生s1时就可以说：“yes, that’s right. do you like bread?” 或者“do you often eat beard? do your family often make bread?”这样就可以让小学生联系自己的生活实际来回答，而通过这种真实、有意义的交流，学生自然、顺畅地达到了对bread的音形意的构建，同时也明确了自己的学习目标。
再比如，反馈学生s4时教师可以说出类似的反馈语：“it’s rice? yes, very good. do you like rice? people in the south of china eat rice every day. rice can make many kinds of food, such as zongzi. who can give more examples?” 而在总结时要点明学习目标，教师可以用提问式的反馈，如：“we have known so much food. do you want to know any more food?”或者“i think we all like food. is it important to know the names of more food?”这样一来，就可以将简单地猜测食物游戏联系到目标学习任务上来。
（二）课堂反馈语要培养学生的胜任感，提高其学习能力
作为教师要明白，反馈要在恰当的时机给予学生激励、纠正和引导，在这样的过程中让学生体验到学习的胜任感、成就感，明白自己可以合理控制自己的学习过程，从而提高学习能力。
针对问题（二），在反馈学生s2时教师可以说：“yes, very good. the first sentence is right. but my question is：what does mom ask? so can you try again?”然后老师抓住时机，引导该学生一步步回答剩下的内容。这样，学生既完整地回答完了问题，又得到表扬，自然而然就会有成就感和胜任感。在学生s3回答不出来的情况下，同样可以用刚刚提到的反馈，并搭建语言支架，给予相关提示，如：“it’s ok. does dad want tomatoes? would you like to try again?” 然后帮助学生一起回答；或者可以说：“who wants to help her?” 在别的学生回答完后，继续给该学生回答的机会：“now, do you know the answer? can you try again?”在该学生答完后,再给予积极反馈来强化学生对答案的印象，达到反馈目标。这种不轻易放弃每一个学生的反馈指导可以让学生明白面对挑战时不应该避而不答，而是要积极应对，努力完成任务。最后，他们同样可以获得成就感，从而增强英语学习动机，提高学习能力。
（三）课堂反馈语要培养学生的合作能力，促进其社会化发展
很多小组活动过后，教师的反馈只针对某一个表现特别好的学生，而且往往忽略对小组整体合作状况的反馈，从而给其他学生造成被忽略的孤立感和挫败感。所以，教师的反馈既要关注每一个学生，还要通过对集体活动或多个学生的反馈增加学生之间的交流，引导他们在合作中学习和分享，促进其社会化发展。
针对问题（三），当小组同学角色扮演结束后，教师针对小组合作的情况可以说：“wow！ you three did a very good job. you have very good teamwork.”或者“your group is excellent. you are the best family.”等等。这样，可以让学生在老师的反馈语引导与鼓励下喜欢与同学合作。而针对其他学生缺乏参与感的情况，教师可以通过师生互动来引导同伴反馈，使其他同学也积极参与评价，比如，“ok. how about their performance? do you like this mom?” 或者“how about this family? are they funny?”或者“how about their voice? is their voice loud enough?” 或者“if the whole points are ten, how many points do they get?”这样，就可以调动全班同学参与生生互评的热情，让他们感受到自己是集体的一分子；同时,被反馈的同学也更有价值感，以后参加小组合作和分享的动机会更强。
另外,还有其它类似的引导性反馈语也可以起到促进学生社会化发展的作用。比如，在小组活动中教师可以多用“please share your information with your partner”；当学生有问题求助老师时，老师可以说“please ask your partner”,或者“ maybe your partner can help you”；如果多个学生都有问题，教师可以说“you can have a discussion in your group.”类似的反馈可以引发学生之间的互动交流,让他们学会什么是分享与合作。
五、结语
本文基于费厄斯坦的中介作用理论，结合小学英语课堂教学案例，探讨了小学英语教师的课堂反馈语中出现的三类问题：1）课堂反馈语的内容缺乏与生活的关联，学习目标模糊；2）课堂反馈语缺乏激励性，不利于培养学习能力；3）课堂反馈语忽略合作与分享，不利于学生的社会化发展。通过分析可以发现，在小学英语教学中，教师的课堂反馈语对学生的语言发展和学习心理发展都有很大的影响。因此，教师在课堂反馈时要有意识地发挥自己的中介作用，关注学生的学习目标、学习能力和社会化发展，尽量做到以下三点：第一，课堂反馈语要让学生明确学习目标，了解学习意义；第二，课堂反馈语要培养学生的胜任感，提高其学习能力；第三，课堂反馈语要培养学生的合作能力，促进其社会化发展。只有这样，教师才能实现有效的课堂话语反馈，促进学生的语言和心理发展。
教师课堂反馈语看似简单，实际应用中却很复杂，不同情况下的话语反馈所起的作用都不尽相同。教师应该学习更多的教学心理学和课堂反馈语知识，把握学生的心理发展特点和个性特征，掌握不同的话语反馈技巧，在课堂上适时适当地给学生以话语反馈，从而成为学生学习进步和心理健康发展过程中的中介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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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studies of primary school english teacher feedback based on mediation theorywang ping zhang yun
abstract: as a part of classroom teaching discourse, teacher feedback has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students’ learning and psychological development. based on feuerstein’s mediation theory, this thesis studies three types of problems with the primary school english teacher feedback with cases aiming to discuss how teachers can use feedback to promote students’ learning and psychological development.
key words: mediation; teacher feedback; case studies
（本文首次发表在《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17年第11期）
